几乎是从小学时就知道刘禹锡诗中的一句“ 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 ”。当时就在琢磨“王谢”是谁,他家的燕子怎么那么爱串门儿……
后来随着不断长大,才知道“ 王谢 ”不是一个人名,而是六朝时期、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两大家族的合称,同时也是显赫世家的代名词。“ 王谢 ”一词,出自《南史·侯景传》:“……请娶于王谢,帝曰:‘王谢门高非偶,可于朱张以下访之’……”彼时起,后世逐渐以“王谢”代指那些高不可攀的名门望族。
六朝时期士族如林,可是几乎从来没有哪个家族能够与王谢比肩。三百余年来,王谢两大家族能人辈出,仕宦显达。指循王谢家谱,能够看到许多熟悉的历史名字:如卧冰求鲤的王祥、恭顺友悌的王览、东晋时“ 与司马共天下 ”的宰相王导、著名的书圣王羲之、指挥淝水之战的名将谢玄、咏絮才女谢道韫、书法家谢安、诗人谢灵运……他们或引领一代风尚,或执一朝牛耳,始终保持着两大家族的繁盛与荣耀。
历史上来说,成为士族需要具备四个条件:累世高官、家学渊源、人脉广(有众多门生故吏)和财富多(有田庄经济)。
在这四个条件中,累世高官是最为重要的前提。王谢两族在六朝期间始终居于庙堂,奠定繁盛承传的基础,同时,也引领了一个时代的风尚。乌衣巷中、来燕堂边,还有个“六朝风物展”,里面展出书画、信札、雕饰、摆件、家具(仿品)等,透过这些展品,我们能够比较全面地感受到那个时代的生活状态和精神追求。
对比中国历史上的各大望族,所谓“三十年河东、三十年河西”的魔咒在王谢家族身上似乎毫无效果。
走进乌衣巷,纵览王谢世家的承传历史、品读遗留下来的一些蛛丝马迹,或能稍有理解这个历史长河中的特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