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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情怀遭遇疫情,博物馆、美术馆如今过得怎么样?

当情怀遭遇疫情,博物馆、美术馆如今过得怎么样?

責任編輯:郭玉桔 2020-04-10 09:11:23 來源:凤凰网文化

   【香港商报网讯】书店常常被誉为一座城市的文化灯塔,也便由此吸引了更多关注的目光。于是当疫情袭来,我们很容易地听见了书店求救的呼声、看见了书店众筹和卖货的直播。然而同样作为都市文化空间,博物馆、美术馆却鲜少获得意义标签的加持,也想当然地被以为它们会比图书买卖承受更小的经济负担。所以疫情按下的暂停键里,博物馆、美术馆的心跳往往在无意中被忽视了。

  可是寒风之下,谁人可以独自取暖?我们探访了几家博物馆、美术馆以及画廊,试图去了解和呈现他们在疫情之中的生存现状。这些场馆里,有不必面对经济危机的国营机构,也有勉力支撑的民营品牌,有人忧虑未来存亡,也有人坚信自己不会就此倒下。而这其中,最值得醒思的是,在从业者自己看来,疫情并非压垮骆驼的飞来横祸,所谓生存艰难其实是一种常态——“行业早已大雪皑皑,疫情的那点霜便不足挂齿。”

  在所有从业者的讲述中,“情怀”成了现身频率最高的一个词。只是情怀可以作为他们启程的初心,却不能被我们坦然地当作其前行不滞的动力,因为情怀只有在安身立命的前提下才成为理想和信念,否则终究不过是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
  “老天爷对我太好了。”张二苗说。

  1994年,张二苗因设计狗年生肖邮票(该票发行量达2亿枚)而成名,他的喜神艺术空间画廊曾坐落在北京798艺术区2号院入口处。两三年前,张二苗关闭了画廊,蜗居在宋庄,专心创作。

  武汉封城前一周,张二苗被请去参加活动。他本来不想去,倒不是因为疫情——那时他连新冠肺炎这个词都还不知道,而是没时间。主办方再三邀请,他只好飞去飞回,待了一天。他说:“那天太热闹了,来了几千人,我竟然没感染上新冠肺炎,真是太走运了。”

  回京不久,疫情突转严峻,宋庄也开始封村、封小区,许多画家回不了工作室,曾经热闹的市场突然冷清下来。还好,离张二苗工作室不远的3个超市都没关张,此外他还囤了许多挂面。这让他有点得意:“我有出入证,还有好多好多吃的。”


  疫情下的宋庄

  越来越多的圈内人在焦虑:疫情之下,博物馆、美术馆、画廊会不会步入严冬?

  张二苗没兴趣考虑这个问题,在他看来,早在两三年前,行业便已进入严冬,情况再坏,也坏不到哪儿去。

  靠卖画,根本养不活画廊

  “2016年以后,市场非常艰难,此前曾有10年好时光,但2013年到2016年开始逆转。我熟悉的几家琉璃厂画店,基本都关了。”北京墨香苑画院院长徐肃说。

  市场低迷,因为送礼的人少了,此外,刘大为等名画家“出事了”。

  徐肃入行已15年,做了10年书画经纪人,在业界颇有名声,曾代理田英章、田蕴章、朱松发、史国良、启骧等当代名家作品。2019年,徐肃关闭了经营3年的画廊,“弄个小院,只对老客户服务”。

  “画廊日常销售几乎为零,全靠老客户生存,花那么贵的房租,不值当。”徐肃这样解释道。

  张二苗对此深有体会:“现在来798的,大部分是跟着扛小旗儿的走(指旅游者),他们又不懂画,看还不算,还要上手摸,甚至是抠,架着栏杆都拦不住。”

  偶尔来一两个买画的,也只买“大行活”(指有技术无灵魂、批量制造的作品),“画得越精细、越写实,卖得就越好”。

  张二苗说:“毕竟咱们还没发展到那个阶段,靠卖画,根本养不活画廊。”

  买画者整体素质低,画廊只能靠办展生存。

  徐肃说:“关键是抓潜力股,通过办展,推出看好的年轻画家。现在办展收不到钱,都是白展,但能收一两幅画。几年后,这个画家红了,画的价格也就涨了起来,比如何嘉英的作品,当年一平尺才几万元,现在是几十万元,这是多大的缝啊?画廊赚的就是这个钱。”

  张二苗的画廊先后为100多位青年画家办过展,他想:怎么也能出四五个,那就赚钱了。


  张二苗的喜神艺术空间画廊

  结果出乎张二苗的意料,藏家看展后,扭头便与画家私下联系。张二苗说:“现在信息发达,手机一扫,双方就加上微信了,你又没法拦着。就算加不上微信,藏家还可以到网上去搜画家的微博。”

  私下交易的价格,至少比画廊便宜一半。

  终于有一天,张二苗看到抖音上,某青年画家用视频展示作画全过程,在线议价。张二苗明白了:画廊是再也开不下去了。

  “开画廊,处处都要花钱,我的画廊主要卖自己的画,等于纯落,我都养不起,真不知道别的画廊是怎么活的。”回想10多年的经营之路,张二苗的结论是:“留了几张画,根本没赚着钱。”

  行业早已大雪皑皑,疫情的那点霜便不足挂齿。

  徐肃说:“成名画家的作品依然卖得不错,年轻画家也在成长,真正被疫情打击的,是中间的那批画家。不过当画家也没什么成本,还是画廊受的冲击大。”徐肃认为,只要经济形势好转,博物馆、美术馆、画廊会迅速回暖。

  真正让人担忧的是画家们

  “在疫情中,国画界是画家好、画廊难,但油画界是画廊好、画家难。”同在宋庄的张春林有一间400平米的小画廊,名为錵铁匠。每年靠办画展,多少有点收入,因为疫情,錵铁匠至今关门。


  几天前,一场大风将錵铁匠的招牌吹落,至今还没安装上去

  张春林想过线上办展,但浏览了一些网站后,发现只有艺术品拍卖网站热闹,云看展点击量不高。

  在油画家眼中,国画是一片富矿。张春林说:“国画快,有人一天能画10张,每张卖800元。在宋庄,大把的油画家已40多岁了,一周画一幅油画,同样只能卖800元,当然羡慕画国画的。疫情前,不少名油画家已去画国画了。”

  如今买画者分三个层次:

  其一是真正的藏家,不在乎价格,但这个群体的人很少。

  其二是想储值的人,别看开着小工厂、小饭店,也住联排别墅、开奥迪,却只收几百至几千元的画。

  其三是普通百姓,家里装修,想挂张画,不在乎画家的知名度,一般不超过一千元。

  “疫情对油画画廊不是致命打击,此前市场已经很不好了,大家开玩笑说,现在卖画就是在几年前的价格上,抹去一个零。冷军那么有名,炒作他的美丽道画廊(号称全国最大连锁画廊),不也倒闭了么?”张春林说。

  市场环境欠佳,但新画廊不断冒出来。张春林说:“总会有人奋不顾身,毕竟艺术太有魅力了。”

  真正让人担忧的是画家们。“宋庄这边是农村,农村防疫抓得更严”,许多画家没了收入,2月时便关了暖气。

  听说疫情期间,德国给每位艺术家发了5千欧元,张春林觉得在国内很难实现。一是宋庄画家都是单干,没上级组织;二是因拆迁问题,许多画家漂泊不定。

  几天前,一位迁出宋庄的画家请张春林代购画材,表示:“先给你转账100元,剩下的先欠着。”张春林一琢磨:“100元还转什么账啊,是不是就剩这点钱了?”

  张春林给他买了画材,还转给他500元。张春林说:“在宋庄,大部分画家都是在挣扎。”

  开画廊不全是为赚钱,还有一份情怀

  “谈起艺术,人们往往想到的是古代艺术,但事实上,当代艺术也是一扇窗口。在今天,一谈到文化,人家首先是看你的当代艺术。当代艺术已成重要的交流渠道,代表着国家形象,可很多人没真正重视它。”东京画廊+BTAP(BTAP意为北京东京艺术工程)的负责人迟丽萍也在为房租烦恼,但更让她担忧的,是当代艺术的生存环境。

  如今798已成北京都市文化新地标,被戏称为“北京第二大旅游景区”。2018年,来798游览的人次多达808万,其中25%来自海外。2018年,法国总统马克龙访华时,点名要到798。

  东京画廊+BTAP是第一家入驻798的画廊,将现代画廊的运作方式和当代艺术带到了中国。当时国营798厂经营困难,急于出租,东京画廊负责人田畑幸人前来调研,看到的都是装修好的格子间。田畑幸人不满意,直到走进一处堆着旧机器的废弃车间,立刻表示:“就是这里。”798厂的陪同人员大吃一惊。就在这个“破地方”,东京画廊+BTAP成立了。

  

  位于北京798的东京画廊+BTAP

  东京画廊+BTAP初期全靠东京方面输血。2008年,金融风暴席卷全球,95%客户来自欧美的东京画廊陷入困境。2011年-2012年时,中日两个画廊几乎零销售。东京画廊+BTAP靠“以旧养新”(收藏年轻画家作品,待其身价提高后售出),实现了收支平衡,甚至还能给东京画廊一点扶持。有了这番深耕,2016年送礼市场崩塌时,东京画廊+BTAP几乎未受影响。

  但谁也没想到,疫情的冲击这么大。迟丽萍说:“往年到这时,已经在策划第二个画展了,可今年连第一个画展还没启动。”

  东京画廊+BTAP也在积极拓展网络业务,参加了线上艺术博览会,但销售额不够往年的零头,“连10%都到不了”。

  东京画廊+BTAP还能撑多久?迟丽萍委婉地回答道:“卖画肯定没卖房子挣钱,开画廊不全是为赚钱,还有一份情怀,这就是说,不会因为困难而不做,过去几年那么难,也撑下来了,未来再难,可能还是会撑下去吧。”

  著名的外资画廊——佩斯画廊去年便关闭了北京798空间,业内人士认为原因可能有二:一是销量不大,二是销售外国画家作品,税负更高

  再这样下去,我们只能转行

  民营美术馆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
  杭州西溪艺得美术馆是国内美术馆“馆线联盟”的30家初始成员之一,2014年入选“中国最具前瞻性画廊”十强,馆藏500多幅世界级油画。

  2月20日的时候,西溪艺得美术馆便开馆了,此后它的APP每天都会做大量更新,平均每周推出一个视频专题、两次线上活动。为向大众推广油画文化,西溪艺得美术馆每年线上、线下活动超100场,被当地居民票选为最佳文化机构。馆长刘荣荣说:“中国文化要想走向世界,必须靠油画带出去,但这件事一直没人做,所以我们把这当成事业做。”事业的背后,是沉重的经济压力。10年来,西溪艺得美术馆只能一手做美术馆,一手做画廊,勉强维持局面,“赚的现金是看不到,但馆藏在增加”。

  往年,春节一过,西溪艺得美术馆便进入最繁忙的时节,要办一系列重要画展,藏家亦纷纷上门。今年,一切都暂停了,也就意味着有限的现金流也被彻底切断了。“我们也想过搞网络销售,但好油画单价高,不当面看,谁会买呢?艺术品属低频销售,不适合网络。”

  明天会如何,刘荣荣也说不好,她希望媒体多呼吁一下:“如果情况还这样,我们也只能转行了,毕竟企业要活下去。”

  “如果我们不做了,10年之内,国内也未必有一家民营美术馆,能像我们做的这么好。”

  今年还能坚持,明年就难说了

  民营画廊、博物馆、美术馆也是延续文脉、凝聚社会的重要力量,现在予以救助,效果可能更好,但该如何去做呢?

  中国茶膏博物馆已在云南省昆明市坚持了9年,一直是免费开放,每年仅能接待1500名参观者。馆长崔怀刚说:“像大多数民营博物馆一样,我们也无法自己养活自己,好在背后有实体企业一直在输血。”

  中国传统制茶工艺分两个脉络,一个是看得见茶叶的,如炒茶、饼茶、抹茶等,一个是看不见茶叶的,即茶膏。很少有人知道后者,它以精工细作著称,饱含匠人精神。“做茶膏是慢工细活,做茶膏博物馆也是慢工细活。”据崔怀刚所知,国内还没有类似的博物馆。

  昆明目前有20多家民营博物馆,规模和中国茶膏博物馆差不多,只有200-300平米,藏品不多,缺乏专业讲解员。参观者来了,公司随便找一名员工,便成了讲解员。

  中国茶膏博物馆曾得到当地政府2万元的扶持,馆长崔怀刚认为:“可我们最需要的不是钱,而是希望得到国有博物馆的经验支持,如果能有一些培训,告诉我们如何经营、如何布展、如何扩大影响力,那是再好不过。”今年,地方政府为了规范化,要求民营博物馆、美术馆必须与房东签订5年租约,崔怀刚犯了难:“我倒是想签,可总得房东答应啊。”

  “疫情对我们影响不大,因为我们一直就影响不大。”崔怀刚说。

  中国茶膏博物馆“不差钱”,但更多民营博物馆、美术馆、画廊的经营者认为:渴望政府出面,解决一下租金问题。

  西溪艺得美术馆馆长刘荣荣说:“房租占我们成本的1/3以上,受疫情影响,没了收入,实在有点撑不住了。”

  艺·凯旋画廊经理吴慧玉也表示,目前最大压力来自房租。

  北京城一度有1万多家画廊,正式注册的也有1千多家,但能活到10年以上的,寥寥无几。2007年,艺·凯旋画廊在798正式成立,据吴慧玉回忆,从那时撑到现在的画廊,只剩二三十家。每隔两三年,便有一批老画廊退出798,又有一批新画廊挤进来。

  在798,艺·凯旋画廊每年只能卖两三幅画,但还是挺了过来。一方面,靠扶持新艺术家;另一方面,靠参加大型艺术博览会,那里有全球藏家,每年绝大部分销售额借此完成。

  

  艺·凯旋3月22日推出涂曦个展,是该画廊今年的第一个个展

  艺·凯旋画廊每年参加8-9次艺术博览会,每年3月,是香港巴塞尔艺术展,这是全球颇有影响力的大展之一,此前欧洲、美国等地策展人会来北京打前站,是一个“销售旺季”。今年因疫情,延期到5月21日举办,可就算到时还能办,失去了“打前站”的意味,销售状况也不会乐观。

  “今年上半年3-4个艺术博览会,全‘泡汤’了。”吴慧玉担心的是,即使下半年疫情平息,艺术品市场也会严重衰退,买家不一定没钱,但很可能没心情。“现在只能盼疫情结束后,买家报复性消费。这不是没可能,在国内,GUCCI销量最大的城市是成都,成都并非中国最富的城市,但经历地震灾难后,许多人想开了,更倾向于及时行乐。但愿几个月后,国际买家也如此。”

  除此之外,给艺术家支付费用也成了大问题。按新税改要求,公司向个人账户划款,个人需缴纳20%的个税。大多数艺术家收入不高,无力承担,去年艺·凯旋画廊不得不替很多艺术家代缴了个税,经营压力陡增。

  “今年没收入了,这可怎么办?对当代艺术,目前是有监管无扶持。”吴慧玉说。

  艺·凯旋画廊占地1000平米,798减免了部分房租,但余下部分依然存在很大压力。如果疫情一直延续下去,艺·凯旋画廊还能坚持吗?吴慧玉说:“我们今年可能还行,明年就不敢说了。”

  不必面对经济难题的国营场馆

  比之于民营的艰难,国营博物馆、美术馆显然要从容得多。

  坐落于北京市东城区东岳庙的北京民俗博物馆是国营博物馆,馆长曹彦生表示:“根据上级安排,我们仍在闭馆,但闭馆不闭业,把更多精力投入到网上,我们做的‘为武汉加油’的网上宣传活动,点击率已几十万。”

  

  位于东岳庙内的北京民俗博物馆

  为应对疫情,北京民俗博物馆联系老中医,根据医典,用中药制成“天然驱秽香”,捐赠给委内瑞拉、斯里兰卡、摩洛哥等大使馆,以及朝阳区10多所隔离酒店和社区。此外,北京民俗博物馆近一半员工被抽调到抗疫一线。

  “在正常情况下,我们每年能接待40万参观者,其中5万是外国人,疫情对我们最大的影响是,参观者数量大大减少,作为国有博物馆,不存在经济效益的问题,关键看社会效益。”曹彦生说,

  与北京民俗博物馆情况类似的,是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。往年除夕一过,该馆便已开放,因为天冷,户外活动受限,人们更愿到美术馆来,这是每年的一个小高峰。此外,每年暑假毕业季时,看展的人也比较多。

  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媒体部主任何一沙表示,大学属教育机构,在疫情中会更谨慎,目前仍在闭馆中,至于何时开馆,只能等通知。4月中下旬起,该馆公众号将推出一系列网上展览。她说:“过去每年我们举办3-4个国际大展,现在没法进行了,这会损失一部分收入,但有国家艺术基金和学院支持,经济上没太大问题。”

  好的文化作品不受疫情影响

  尽管大体而言,整个行业都在经受着疫情的考验,但仍然有人是乐观而坚强的。

  中国的民营博物馆主要分成四类,即:以文物为主,代表性的如观复博物馆、望野博物馆等;以题材为主,如古陶文明博物馆等;以纪念为主,如四川樊建川的建川博物馆等;以综合为主,如修正博物馆等。“不论哪类民营博物馆,都有做得非常成功的。好的文化作品不受疫情影响。”望野博物馆的策展人刘星辰表示,望野博物馆目前已能自负盈亏。

  望野博物馆也要面对创收压力,但胜在其馆藏有特色,其中国家一级文物55件,二级文物81件,三级文物68件,所以外展项目不断。2017年,望野博物馆的唐系列文物在全国巡展,从东莞的“大唐之美”,到西安的“瞻礼大唐”,到天津庆王府的“盛世和平”,再到杭州的“长安春”,然后是江阴、深圳、温州等地,穿越了大半个中国。以在杭州的展览为例,当地报纸光报道就连续进行了1个月。

  

  疫情期间,望野博物馆的藏品也“戴”上了口罩

  望野博物馆的深圳馆上上周已重新开放,松山湖(在东莞市)分馆仍在关闭中。因为大多数博物馆并非依靠门票生存,所以刘星辰表示“整体来说,疫情对我们影响不大。”

  许多民营美术馆因为有地产商背景,自身虽然并不盈利,但一直为情怀而活着。已坚持18年的中国第一家民营非企业公益性当代美术馆——今日美术馆,便是其中之一。疫情期间,今日美术馆也被迫闭馆了,至今仍未开放。2月份时,其推出了线上展览、线上课程直播等5个项目,也是高活跃度而零变现。

  不过,媒体中心副总监王海旺并未对此表现出过分的忧虑:“今日美术馆已渡过初期阶段,进入成年期,业务板块在不断拓展,虽然很辛苦,但不会因疫情倒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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