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疫情,我们暂时失去了欧洲五大联赛、失去了NBA、失去了几乎所有体育赛事,甚至连欧洲杯和奥运会也即将失去……
这是人类的集体恐慌。这段时间肯定会重新定义我们的生活,乃至各自不同人生道路。在这样的时刻,体育乃至很多文化领域的事务、活动与行为,都不再重要了。
当几乎所有比赛从赛场、跑道、屏幕消失时,一个不再像是周末的周末,从你指尖眼前消逝。每个体育迷,尤其球迷,这时候会更怀念那普通的日子——过去的每个周末,似乎都闪耀着光芒。
那时候,你可以去到球场里,或许抱怨,或许怒骂,或许捶胸顿足,或许欢欣鼓舞。你会和三五好友一道,你或许一个人去到看台,却仍然能在相同色泽的球衣间,找到自己的族群,哪怕平时都是陌生人。
你会早早地在手机上mark好时间提示,知道你守候的那场比赛几点开始。啤酒和花生,或许还有鸭脖及其他,在茶几上等着你。因为一个进球,或一个没进的球,这些碎嘴零食飞腾起来,上下邻里又一次因为噪音投诉。
这些在过去的一个周末,都没有发生。你还是坐在沙发上,手里仍然是手机或pad,有更多的微信群,你会去瞄几眼,有更多久疏问候的朋友,你会打几声招呼。然而失落却是无穷无尽的。
在疫情面前,在一场人类灾难面前,体育不重要,体育赛事就更不重要了。那些从业者,暂且销声匿迹,和所有人一样各自隔离。
体育无关国计民生,体育无关世界和平,体育是不是具备改变世界的力量……
然而越是这时,体育才更加重要。
利物浦主帅克洛普说体育是那些最不重要的事情里头,最重要的一种。恰恰如此。体育无关现实的种种,但体育关乎不同人的生活状况、精神状况。体育关乎一个社会一个族群的心情,体育更关乎每一个个体。
体育是一条通道,一条让人暂且摆脱严肃平庸生活的临时通道。巴斯比爵士在70年前构建曼联时,对查尔顿们说过:“你们走上场,一定要踢出进攻的好看的足球,你们要知道,这球场里几万人,他们对生活的热望,就来自于你们的表现……”
这是一种劳工阶层质朴的体育观。一场比赛,会让你像洗了个热水澡、或者换了一身新衣服,心情有所转换。胜败结果、过程的精彩或乏味,总能转移你的注意视线,让你暂且摆脱一下那些你完全无力应对事务的压力。
体育是族群所在,是一种现代社会族群的皈依。只要你有过这样的皈依——支持过某一支球队、某一名运动员,这样的依恋总会伴随着你——在这暗黑时刻,这种依恋感尤其浓烈。
体育是产业,体育是家国荣耀……许多关于体育的种种定义,或许是,但也未必。但体育就是娱乐,这种完全商业化的判断,让我次次读到都感觉触目惊心——体育远比这大。
体育是每一个人的生活日程表,在这个个体之间被区隔得越来越远、疫情更让人人进一步隔离时,体育也是找回自我的一条通道。
看一场比赛,过程往往比结果更重要。起而行之,身体力行去参与一次运动,更会让你摆脱孤独枯燥和烦闷。
人必然是天生好动的。运动自有因果,你越动,你会越健康。每天看到钟南山先生的各种发声,不论其内容观点,这位年逾八旬的终身运动参与者,都是体育多么重要的典范。
我们不知道全球疫情何时结束,我们不知道赛季何时再来,我们甚至都会找不到,过往每个周末都能相互依托的那些族群。但只要还能动,你就应该运动,哪怕斗室北向,不能得日。抬抬腿,原地踏踏步,持之以恒,异日运动之树,亦能亭亭如盖。
这时,体育很重要,比过往更重要。
颜强/肆客足球创始人